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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來,孟夫人忙往王夫人那裏走。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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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嬤嬤,你可以開始下刀了。”

風嬤嬤眼中也顯出幾分狠色來,將那刀子往木優魚肚子上劃過,她努力克制著自己,不要讓那手顫抖,免得劃錯了地方。

這事兒她以前也曾幹過,以前皇族有位王妃生產,王下令保小,她使勁了手段也拽不出孩子來,便將那王妃的肚子剖開了。

而現在不同,眼下這位王妃還活得好好的。

刀子劃了下去,鋒利的刀片花開了那一層薄薄的皮膚,露出了皮膚之下的脂肪,風嬤嬤身側兩個產婆一見那陣仗,直接兩眼一翻,暈了。

木優魚悶哼了一聲,一手抓住了身下的墊子,額頭之上青筋暴起,鴉片雖然能一定的鎮痛效果,但不是麻醉,她還是能感覺到那翻天覆地的疼。

但至少,她還沒有被疼得失去理智。

她一手抓住床單,一手拿著煙槍再吸了一口,吐了幾口煙。

一邊看風嬤嬤的傷口,聲音已經低如蚊子呢喃,指導道:“嬤嬤,你劃得很好,繼續。”

……

產房之中偶爾還是有木優魚的嗯哼和慘叫,七爺在那產房外踱著步子,來來回回,不曾停歇

從上午一直到下午,似乎是不知疲倦,赤牧端了水食前來:“爺,為了趕路您已經幾日夜不曾休息了,您先吃點東西便下去休息一番吧,屬下替您守著,有消息立刻通知您。”

可七爺如今哪裏吃得下東西,心裏牽掛著那產房之中的木優魚。

又守了一會兒,忽然聽見那產房之中,傳來一聲清脆的嬰兒啼哭之聲。

七爺那淩亂的步子不由得頓住,被那一個新生的生命帶來的魅力所震懾,從來不曾知道,原來嬰兒的聲音竟然是這般的清澈好聽。

可隨即,他才意識到了什麽,海藍色的雙瞳似乎是暈染上了一層血色,發出耀耀的紅光,攥緊了拳頭,如同一個失控的野獸般,一下子撞開了那門!

門內本來是守著五六人的,也是經不起七爺那驚天動地的一撞,瞬間便摔得七零八落,一地哭嚎,七爺踩著一地人,氣勢洶洶地沖了進去。

雙眼迸射出無盡殺氣之餘,卻不可控制地落下了兩行紅淚。

她,已經……

一想到那個明媚如花的女子即將永遠離開自己的生命,七爺的心被一陣陣撕扯著的,眼中的淚模糊了視線,似乎難以呼吸。

一跨入那房中,便看見房中,兩個產婦趟在地上,一個小小的嬰孩正被放在搖籃之中哭著。

那生產用的小榻之上,木優魚正躺著,肚子已經癟了下去,肚子上血肉模糊一團,切開了一個口子,裏面的東西一層層地被撥開,風嬤嬤正將手伸進去。

“尓敢!”

七爺只當是風嬤嬤陰奉陽違,剖了木優魚的肚子將孩子給拿了出來,徹底喪失了理智,上去一把掐住風嬤嬤的脖子。

發怒的七爺妥如同一個喪失理智的野獸,風嬤嬤被掐著脖子,差點沒背過氣去。

進來的赤牧等人看見那情形,也是嚇得一臉慘白。

七爺掐著風嬤嬤,可赤紅的雙眼卻是不可控制的淚。

他第一次嘗到了天塌地陷的感情,自己心愛的女人,便這般被人剖心挖肺慘死在自己眼前,他的理智瞬間被烈火完全淹沒,只想殺人!

忽然,一雙素白的小手往上伸了伸,無力地搖了兩下,似乎是想阻止什麽,卻又無力地垂了下去。

眼尖的赤牧一眼看見木優魚睜開了眼,大驚道:“爺,王妃還活著!”

七爺手一脫力,送了風嬤嬤,一把握住了那無力的小手,跪坐在了小榻之上,看那木優魚,已經面無人色,尋不到半點人氣,甚至口中的氣息都微弱了。

那一手小手已經逐漸冰涼,七爺握著那手,卻只能無力看著木優魚逐漸逝去生命。

“魚兒,都是我的錯,都是我的錯……”

木優魚不曾說話,一只手被七爺死死地拽著,另一只手抖著,疼得青筋暴起,卻還是頑強地抓起那一邊的煙槍來,狠狠地吸了幾口,腹部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才好了一些。

風嬤嬤已經開始手腳飛快地縫合傷口。

她不理會七爺,用那微弱無比的聲音道:“一層一層的縫合,別緊張,七爺不吃人。”

風嬤嬤點頭,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,拿著針線飛快地縫合著傷口,盡早結束木優魚的痛苦。

木優魚疼得眼角都是淚,見七爺正雙眼赤紅地看著他,她虛弱地笑了笑,慘白的唇有些嚇人。

“這叫剖腹產,你放心,我沒事。”

她說著,又抽了一口鴉片,能將痛苦壓制一會兒。

七爺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麽,卻不說話,只是握著木優魚的手,抵在自己額頭之上,淚濕了木優魚的手。

他也曾嘗到這剖腹之痛,當年在戰場之上,他深受重傷,腹中腸子都露了出來,幸得被人幾時地救了回來,撿回了一條命,可那痛楚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了。

若是知曉木優魚會吃這麽大的苦頭,他當初便不會這麽任性,強迫她受孕,應該再等兩年,等她年歲大一些……

房中煙霧繚繞,木優魚吃了一口又一口煙,吐出煙來,長舒了一口氣,痛苦又減少了一分。

怪不得這東西會令人上癮。

傷口縫合完畢,七爺還捏著木優魚的手不曾丟手,用那小手蹭著自己的臉,木優魚對他笑了笑,“我沒事了,你看看孩子去。”

“孩子以後再看,我就看你。”

誰知道,這一眼看過之後,以後還會不會看到呢?

麻沸散終於是熬好了,風嬤嬤端來與木優魚,那湯藥溫良,溫度正好,木優魚慢慢地喝了下去,渾身都有種暖暖的感覺。

她看著七爺,眼角的淚垂下,沈入了鬢發之中,已經將那鬢發都濕透了。

藥效上來了,她很快便就昏昏欲睡,睡前還不忘道:“孩子是我們兩人的,你不能單獨做他的主,這是我的選擇……”

她沈沈睡去,慘白的小臉再無動靜,只是胸口還有微微的呼吸,七爺扶起那小手來,發現指甲已經全被掐斷了。

蒼白的唇瓣之上皆是傷口,也不知道,她是受了多大的罪過。

他便一直守在小榻之上,看著木優魚的容顏,似乎是怕自己一閉眼,便就成了永訣。

現在想起,他還欠了她一句話,一句最重要的話,他一直不曾說,如今,卻似乎再也沒有機會了……

風嬤嬤見七爺傷心欲絕,將那孩子抱來,道:“主子,您看一看您的孩兒吧!”

七爺才終於舍得將視線從木優魚身上挪開,看了一眼那孩子,才出生,生得皺巴巴一個,還是個兒子。

孩兒還哭得特別厲害,啼哭聲特別清脆,仿佛是用這種辦法來宣告自己出生。

孩兒生得異常健康,嗓門也是大。

七爺看了一眼,笑了笑,身手撫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生命。

那是他和木優魚共同孕育的生命啊!

也是木優魚犧牲自己的命換來的……

“送去奶娘那處吧。”

府中早備了奶娘,忙抱著孩子去了別處照顧。

木優魚房中,風嬤嬤和幾個丫鬟正嚴陣以待,七爺一直守在床邊。

西北大捷,他一直壓制著不曾報入京城,如今算是秘密歸來,只想在孩兒出生之前歸來。

他已經幾個日夜不曾合眼了,雙眼密布著血色,整個人都滄桑了不少。

“爺,您放心吧,王妃娘娘沒事的,吃過了藥,要等幾個時辰才能醒,您吃點東西吧。”

七爺還是搖頭:“爺吃不下去,等魚兒醒了,一起吃吧。”

風嬤嬤無可奈何,她時常給木優魚把脈,她脈象十分虛弱。

她也不知道木優魚能不能醒來……

若她真的便這般去了,七爺也此生再無歡樂。

奶娘將孩兒餵了之後,便給七爺抱來了。

那孩兒吃了奶之後,睡得噴香,七爺將那孩子抱在懷中,仔細地看了幾眼,笑了幾聲,眼中卻落了淚下來。

他將孩子放在沈睡的木優魚身邊,又挽起了她的手來,用自己的手溫暖著那手,怕的是什麽時候,無情的冰涼便侵入,他想抓住那一點溫暖。

整個王府沈浸在一種沈悶的氛圍之中,七爺是秘密歸來,朝野之中還無消息,只是王府之中幾人知曉。

豐南王也是知曉了,和木水秋一道來看。

木水秋還奇怪木優魚為何性情大變將她拒之門外,原來木府之中的是假的,真的在王府之中安胎。

得知了孩兒出生的消息,她還高興了一會兒,可馬上便得知了木優魚昏迷的事情,也是跟著揪心。

她與豐南王一道入門去看了木優魚,見七爺守在那床邊,不時便流淚。

木優魚還是昏迷之中,小臉之上毫無血色,雙目緊閉著,身側睡了一個小小的嬰孩。

木水秋將那孩兒抱在懷中瞧了瞧。

和七爺真是像極了!

豐南王也知道七爺傷心,上前摸著他的頭安慰道:“小八不哭,魚兒姐姐會醒的。”

以往他們在深宮之中相依為命的時候,他便時常這般安慰七爺,可他們漸漸地長大了,企業不喜歡他摸他的頭了,每次一摸頭,他必定炸毛。

但今日不同了,七爺聽那安慰的話,眼中再落下淚來,往豐南王懷中一靠,竟然嚎啕大哭!

就如小時候,他們受了別人欺負那般。

小時候的七爺是隨了母親的性格,比較柔軟,每次他們受了別人欺負,七爺便都在躲在豐南王身後哭,而豐南王身為兄長都是他沖在前面。

如今長大了,七爺變強了,可豐南王的智商還是永遠地停留在了當年。

豐南王哄著七爺,“不哭不哭,咱不哭!小八當爹了,不能哭了。”

七爺給人的感覺永遠是沈穩如水,掌控一切,可如今,面對這般突如其來的分離,他將自己所有的脆弱和柔軟都暴露而出。

一時之間,滿室之人皆是垂淚。

七爺一晚上便枯坐在木優魚身邊,一時握著她的手,不時摸摸她的臉,順順她的頭發,仿佛怕她什麽時候便忽然撒手而去,留下他孤兒鰥父的。

風嬤嬤和幾個丫鬟也是守了一晚上沒合眼。

第二天清晨,當太陽從窗口射入房中的時候,木優魚的眼皮忽然動了動,七爺一直緊盯著她,那一點輕微的響動她自然是看在眼裏的。

見得那眼皮之下,眼珠子滑動了幾次,他忙激動地喚道:“魚兒!”

木優魚才慢慢地睜開了眼,長長的睫毛被七爺呼出的熱氣撲得扇動,她一睜眼便看見七爺的眼神瞧著自己。

七爺激動得又是落淚,這一世從未有過這般的感受,木優魚動了動身子,似乎是掙紮著想起來,七爺忙扶了她坐起。

她長長那慘白的唇,七爺忙附耳上去,聽見兩個微弱的字節:“我餓。”

……

廚房那邊一直準備著,風嬤嬤按照木優魚的吩咐做了些清淡的飲食,忙不疊地給木優魚送來。

又看了看她的傷口,血是早已經止住了,傷口恢覆之中。

丫鬟一勺子一勺子地餵木優魚吃東西,七爺也終於是肯吃東西了,也是跟著吃了一些粥,他已經餓了許久了,腹中都已經麻木了。

喝藥吃飯後,木優魚才算是有力氣了,面上也逐漸有了血色,只是此時還不能下床,臥床看七爺。

“你瞧瞧你,還是王爺,竟邋遢成這般模樣,笑死人了!”

七爺也是瞧瞧自己,他以往可是十分主意儀表的,特別是正牙之後,隨時保持著風度翩翩,帥得掉渣才好。

可他趕路回來,一路風霜,渾身都是臭不可聞,臉也沒洗,衣裳也不換,昨晚上又哭了一場,那形象,可真是一點都不好看。

木優魚笑了笑,道:“你放心,我沒事了,你把咱的王八蛋抱過來瞧瞧。”

七爺忙去抱孩兒,可又覺得自己這一身風霜的有點臟,讓奶娘抱了過來,放在了木優魚身邊。

木優魚摸摸那孩兒,笑了笑,眼眶瞬間便濕潤了,道:“長得還真是像你啊!”

她腹中還有傷口,說話都是小聲小氣的。

七爺笑了笑,也望望那孩子,道:“也有你的一半。”

孩兒醒了,正歡笑著,手舞足蹈的,木優魚伸手,抓住了他的小手,笑道:“小蛋蛋,爹娘在這兒,你瞧見爹娘,高興不高興?”

小娃兒蹦跶得厲害,一看就是跟爹一個脾性,七爺忙接手過去,道:“咱的小蛋蛋生得比別家的娃健壯多了。”

個頭大,勁兒也大,難怪讓木優魚吃盡了苦頭。

眾人不知道那‘小蛋蛋’是從何而來,見兩人便都這麽叫了,這娃便有了一個響亮的小名——蛋哥兒!

吃過了小蛋蛋,木優魚看七爺那通紅的雙眼,道:“快去刷個牙,洗個澡,好生地睡一覺,睡醒了我給你瞧瞧牙,瞧你這口臭,快熏死我了!”

七爺捂嘴,也知道木優魚是講究人,最受不了的就是不刷牙,便也退了出去。

府中許多事情都堆著,等七爺回來看。

就在木優魚自己給自己剖的時候,老皇帝在國師的慫恿之下又開始作妖了,在那議政大殿之中,召集文武百官吸毒,不吸就是抗旨。

那鴉片的確是能讓人十分精神,初期效果很好,大臣們吸食了,感覺精神振作,思維特別活躍,皇帝也是十分滿意。

七爺足足睡了三四個時辰便醒來,醒來之後,忙去刷牙洗臉,整頓衣冠了,往木優魚那裏去了。

此時已經是下午,太陽猛烈得很,木水秋木清歌正在木優魚房中陪著木優魚說話,一邊逗著那蛋哥兒。

木優魚精神好得多了,已經能下床走動了,坐上了羅漢床,屁股下墊著軟墊子,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,怕得那肚子上的線崩了。

木水秋抱著孩子,嘆息了一聲道:“咱們女人還真是命苦啊,生個孩子就是進一趟鬼門關。”

木優魚此時雖然感覺到了一陣陣後怕,可如今孩子守在自己身邊,看見那張可愛的小臉便不覺得有什麽了,還道:“你看我便真真是從鬼門關出來了一遭,年紀小了,生孩子的有風險,你若是不著急,過兩年才生。”

木水秋臉紅了紅,木優魚就知道她和豐南王還沒成事,一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,便也不忍催促,讓他們好生地培養培養感情再說吧!

那豐南王是什麽都不懂的,只當是多了一個玩伴,天天睡一起,也不懂那事兒,只知道帶著木水秋去遛狗。

鬼焰也來了,正瞅著木優魚的‘二胎’,歪著腦袋瞧著,大概覺得自己也是長這麽個模樣。

那鬼焰的個頭將木水秋嚇了好一陣子,如今才算是接受了,聽外間有人匯報說是七爺來了,木水秋便牽著鬼焰先離去了。

“我們就不打擾你了,好生和寧王聚一聚吧!”

寧王鉆進門來,看看孩子,看看木優魚,見她都能下地了,心中著實是欣喜,只當是失而覆得,也不如從前那般高傲了,主動地接了孩兒來。

木優魚讓張嘴便也張嘴無二話,來之前還專門用薄荷水漱口了。

仔細地檢查了他的牙口之後,木優魚還十分欣慰,看來這段時日,他不曾將那保持器給忘記了。

如今那牙口十分整齊,保持也是不錯,一開口便就是一口尊貴迎面撲來。

木優魚也十分滿意,坐在他身側,看那孩兒。

“你瞧這小蛋蛋長得多可愛,將來準比你厲害!”

七爺一臉父親的威嚴,似乎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,面上是十足的高興。

“爺的兒子,將來一定是個人物!”

可一說到將來,木優魚便有些憂慮了。

如今她與七爺的婚事被老皇帝給悔了,還將她許配給了太子為良娣。

還說是西北戰事完結之日,便讓太子迎娶自己的。

曾經跟鬼焰吹的牛逼,現在成真了,這娃真的成了私生子了。

她不由得望望七爺,七爺如今保全了妻兒,正是高興十分,木優魚便沒有提起正事,他才歸來,休息幾日再忙正事不遲。

七爺看了木優魚和孩兒,便又退了出去,很多事情還得要他去處理。

書房之中,赤牧將這段時日發生的時候與他簡單地說了一遍。

王府自然是有辦法傳話給七爺的,許多事情他只是知道個大概,比如木優魚並未流產,但大致的情況他遠在西北也是無從得知。

比如那國師,和國師的鴉片地。

王府得了宮中的不少賞賜,其中便有讓老皇帝十分推崇的鴉片,可以當做是香料焚燒,也可以裝進煙槍裏吸食。

七爺見識過木優魚吸食這東西陣痛,熬過了那剖腹之痛,此時才知曉了這玩意,又聽黑牧將那種種道來。

比如成癮之後的異常等,

“王妃讓屬下等不要打草驚蛇,屬下等也不知道那是怎麽回事?”

七爺也是不知道木優魚是個什麽意思,但是去了地牢之中圍觀了一遭之後便明白了她的用意。

他是秘密歸來的,不曾聲張,朝野之中還沒有消息,只知道寧王大勝,正在班師回朝。

朝中慌亂了,紛紛看向了老皇帝,如今可好了,趁著人寧王給他打仗的時機,竟然將寧王妃許配給了太子。

寧王歸來,看皇帝如何收場。

老皇帝最近修仙修得十分順利,完全不理朝政之事了,將所有的事情都拋給了太子管理。

愛搶皇位搶去,別打擾朕修仙!

太子是準備在慶功宴之上,一舉殺死根基薄弱的寧王,若是晚了,此人必成心腹大患。

宮中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,七爺正在自己帶孩子,抱著孩子在花園之中四處走動。

“皇後當然是想王妃嫁給太子了,哼,不過也得看本王同意不同意!”

七爺厲笑一聲,懷中的蛋蛋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瞧他,他看著這個自己唯一的血脈,也是感慨頗多。

“你放心,爹爹竭盡全力,也要護住你與娘親。”

……

隨著寧王歸來之期的臨近,朝中氣氛大不同以往。

若是寧王知曉自己的王妃已經被人奪了,又帶著兵馬,會不會直接包圍了京城,然後趁機逼宮呢?

那也是說不定的事兒,這奪妻滅子之恨,非同尋常。

木優魚已經住進了七爺的院裏,還是這屋好,她睡得踏實,七爺便夜夜都是跟她同睡,小心翼翼地守著她。

自從多了一個孩子,七爺屋裏的擺設都變了,木優魚放肆地按照自己的醫院改造著七爺的房間。

床帳黃橙橙的,一點都不萌,繡只米老鼠上去!

地衣黃橙橙的,一點都不萌,繡只兔八哥上去!

寧王您的衣裳一點都不萌,繡只貓咪上去!

於是,滿室皆萌,七爺那冰山面癱臉卻穿著一身淡黃色錦袍,胸口一只碩大的貓咪圖案,眾人一見,皆是捂嘴偷笑。

唯有豐南王最喜歡,還拍手道:“小八的衣服真好看!真好看!”

木清歌又找著活幹了,有事沒事的就坐在木優魚房裏,默默地做針線活,一會兒往木優魚衣裳上繡只貓,裙子上繡條狗,木水秋也是來一起,陪著木優魚養傷,順便給蛋蛋做點新衣裳穿穿。

七爺一回來便得忙活了,一天到晚不見人影,他的事情多了去了,木優魚便在後院中養身子。

晚上七爺都會回來,但有時候若是有其他的事情,便也不回來了。

畢竟他是想要當皇帝的男人。

七爺若是回府了,一定得回房來守著木優魚和孩子,每天得聽見風嬤嬤說她的傷勢恢覆良好,她才敢放心。

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,木優魚一個人也是夠累的,如今他回來了,將所有的事情都攬了,不讓她砰半點,可每次看見他回來,木優魚都要問一嘴。

“國師聽說你要回來了,他是個什麽表情?”

“太子知道你要回來了,又是個什麽表情?”

“你在那西北怎麽忽然就沒消息了,那二十萬大軍你是怎麽滅的?你讓我擔心死了!”

“如今你爹一天得抽多少大煙啊?”

七爺便一一給她道來。

“國師知曉爺回來了,如今正在到處奔走,京城紅蓮教的人員地址都已經爺掌控住了,還有三個鴉片基地,也在爺的掌控之中,太子如今也著急了,想在爺回宮之後拿下爺的兵權,並且在慶功宴之上奪了爺的姓名,爺不出手,爺就躲在暗處靜靜地看他們裝逼。”

又道:“父皇如今完全沈迷了,朝政徹底不管了,朝中太子一黨許多人也已經上了癮。”

“在那西北,爺差點中了紅蓮教的埋伏,這些人比想象中的多得多了,幸得爺有愛妃你給那獨門武器,炸了一個敵軍的大本營。”

木優魚呆了呆,她給七爺炸藥,是想讓他去開礦的,沒想到還是成了殺人武器。

算了,現在木優魚也不計較了,只要七爺能贏便好。

她往七爺懷中靠了靠,道:“那咱下一步怎麽辦?”

七爺道:“等師弟率領大軍歸來,時機成熟,我便一舉殲滅國師一黨!”

他說著,手順勢而下,掀開了木優魚的衣裳來,羞得木優魚忙將衣裳遮了去。

“我傷口還沒好,不許想那事兒!”

“爺不想,爺就看看的!”

他固執地掀起木優魚的衣裳來,見那腹部,一道傷疤豎著,縫了針,如同蜈蚣似的難看,而且還有些妊娠紋,一條條豎著,那本來平坦的小腹如今已經是傷痕累累。

這便是生一個孩子的代價啊!

木優魚惱的將衣服撩下來遮住自己那傷痕累累的肚子,捂道:“不許看!不許摸!不許想!過幾天傷口好了,風嬤嬤給我做藥膏,幾天就沒了。”

七爺也是橫眉豎眼的,將手一把伸進去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肚子,觸摸到了傷口的起伏不定,小蛋蛋便就是從這裏面出來的。

也不知道,當初木優魚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肚子剖開之時,那是何等的勇氣?

她一個弱女子,不僅得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剖開,還要一邊指導風嬤嬤,這份勇氣,怕是世上再無人有了。

“還怕爺嫌棄你不成!你放心,等你傷好了,爺還是保證每晚*得你死去活來!”

木優魚羞紅了臉別過頭去,心去跳得飛快,眼眶也不禁濕潤了。

她有時候也怕自己留疤了,而且她剖腹產,三四年之內不能再生孩子,她還是怕七爺有一日會變心。

一雙大手穿過了那腰身,樓主了她的腰,將她放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之中。

風嬤嬤說了,女人生了孩子會有一段時間心情不佳,甚至是胡思亂想,歸根究底是多了一個孩子,內心的負擔也增加了。

更怕的是,生了孩子,留了妊娠紋,伺候夫君也不如從前了,會惹夫君冷落。

木優魚得了孩子,兩人又不曾成婚,各方面的壓力接踵而來,她情緒失控是自然的。

所以身為夫君,一定得多陪陪她,哄哄她。

七爺忙好聲好氣地哄道:“好了好了,別亂想,好好地養身子,其他的事兒便不要想了,有為夫在,為夫定護你們母子周全。”

又道:“你看你,生一個孩兒便吃了這麽大的苦,以後咱不生了,就一個,省得以後他們還得兄弟打架。”

最近七爺哄人越發得心應手了,軟話也會說了,人也不如以往那般高冷了,大概是當爹了,心態轉變了。

木優魚抽噎了兩聲,心情才算是好了些,還往七爺懷中蹭了蹭。

一會兒了,又和他說話:“以後我自己帶蛋蛋怎麽樣?總是讓奶娘帶不好吧,萬一有一天只認奶娘不認娘。”

“好好好,等你身子好了,就讓你自己帶。”

一會兒,木優魚又問道:“你還沒給‘蛋蛋’取名字呢,總不能一輩子叫他‘蛋蛋’。”

“等過幾日,師叔和師傅來了,他們給取個好名字。”

“哦。”

木優魚睡不著,在七爺懷中蹭來蹭去,七爺便陪著她說話解悶,有問必答。

“西北都有些什麽特產?”

“牛、馬、黃土高坡。”

“我是說有些什麽好吃的!”

“大紅棗,大枸杞、大核桃!一個核桃拳頭大!”

“那你怎麽不給我帶兩個回來?”

“在師弟那處,拉了一大車,大核桃大紅棗,什麽都有,你想吃多少吃東西!”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國內曾經有一例產婦獨自生產難產,產婦用菜刀劃開肚子取出孩子的先例,但是產婦死亡,國外也有一例,產婦陣痛十二小時後,自己拿刀劃開了肚子,取出孩子後用毛巾堵住了傷口,大人小孩都活了下來。

麻麻好偉大!

☆、001 諸王失控

第二天,七爺一大早便就派人四處去尋拳頭大的核桃。

那眾人一聽,便直接懵逼了。

拳頭大的核桃哪兒找去!誰家核桃拳頭大?

但王府的資源多,滿京城地尋,最終還是湊了一箱子大核桃,偶爾還是有幾個拳頭大的。

大量的吃食運進了王府的深處,木優魚的嘴便一直不停,整天吃吃喝喝睡睡,再奶奶娃,日子過得自在瀟灑。

她是王爺的心頭好,掌中寶,王府的第二尊太上皇,眾人都將她供著,她也確實是不容易,竟然活生生地命人將自己剖腹了。

眼看著生娃一個月了,傷口恢覆得十分不錯,遠征西北的大軍總算是回來了,七爺也出城混了進去,與領兵的邀月匯合了,假裝自己才回來。

老皇帝親自前去迎接,歡歡喜喜地將寧王接回了宮中。

此次寧王凱旋,將紅蓮叛軍連根拔起,取王家叛軍首領首級,聖上十分歡喜,大加褒獎之餘,還籌備了盛大的慶功宴為寧王慶功。

寧王、連同軍中副將景陽侯等眾一道入了宮去赴宴。

木優魚只是在府中帶孩子,對外面的事情也是十分關註,時常便讓黑牧過來問話。

“邊牧,王爺入宮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麽事兒?老皇帝不會為難他們吧?”

黑牧忙回道:“爺如今聲譽正是鼎盛之時,太子就算是想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手段,況且爺另有打算了,如今七爺和月爺等軍中統領正在宮中吃慶功宴呢!”

“那慶功宴都有些什麽人啊?”

“文武百官,皇親國戚。”

“都吃些什麽好吃的?”

“爺說了,肯定給您打包!”

“國師呢?”

“國師沒瞧見,赤牧說,吃完了酒宴,皇上拿了升仙草出來,同文武百官一道享用,爺裝作喝醉了,沒用那東西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那慶功宴只有文武百官參與,少有女眷,木優魚就算是想去看也去不了。

從黑牧口中知曉了一個大概,但此時的情形肯定是刀光劍影,兇險重重,太子預備在慶功宴之上一舉奪了寧王的兵權。

半夜,七爺赴宴歸來,拳頭大的‘西北特產’核桃早已經到了王府了。

如今七爺歸來了,木優魚也瞞得不似之前那般的死了,將木芽兒和滾聃兒都喚了過來,留下紅牧在木府之中掩人耳目。

滾聃兒給她敲了一天的核桃了,她也吃了一整天的核桃,卻不知道外間已經炸鍋了。

七爺回來的時候,木優魚吃核桃吃得不亦樂乎。

“宮中賞下來的美食熱一熱,都給王妃送去!”

如今木優魚算是公開表明入了王府了,七爺便也不避諱了。

今日慶功宴之上,老皇帝果然是給他另外指婚了,女子是李家的嫡小姐,還請出來專門給他看了看,生得那是花容月貌,比木優魚還好看幾分。

當然是被七爺給一口果斷地拒絕了,並且表示自己非木優魚不娶。

而且將木優魚已經生下世子的事情當眾說了,滿朝文武震動,老皇帝更是差點氣歪了嘴。

七爺自然是將所有的罪惡都往自己身上攬了,說這是自己的主意。

老皇帝雖然震怒,可聞聽木優魚保住了子嗣,聯想起之前木優魚被三番五次的追殺,便也饒了七爺。

何況還是七爺凱旋的慶功宴。

老皇帝吸毒之後,心情十分舒爽,便也不曾深深追究,又將木優魚‘還’給了七爺,令他們早日完婚,又將那李家女子賜給了太子。

太子才是氣得嘴歪,但是他在這宴會之上早有埋伏,今日定要一舉拿下七爺,讓他走不出這宮門。

但沒想到,宴會進行到尾聲,太子準備出手的時候,忽然有人傳話前來——國師失蹤了!

這才是大事!

老皇帝太子等諸人徹底慌了手腳。

誰都能丟,就是國師不能丟!

老皇帝匆匆地撤了宴席,宮中一派兵荒馬亂,眾人歸去,七爺得以全身而退,兵權還在自己手中。

宮中的宴席,他親自帶了兩份回來,一份給了豐南王,另一份給了木優魚,熱了一番之後,便給她送去了。

如今,木優魚正津津有味地吃東西,七爺抱著她,讓她坐在自己的懷中,看她吃飯也是種享受。

她吃了天大的苦頭,該吃好生吃點東西補一補。

“那國師去哪兒了?怎麽忽然就丟了呢?”木優魚一邊夾菜,一邊囫圇道。

“國師預算著爺要回來了,便借著取仙藥之名出宮了,其實是在暗中聯合人馬,企圖要爺的性命,只是沒想到,他的所有舉動都在爺的監視之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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